她的眼里一如既往的柔和深邃，却也充斥着除了温柔以外的感X情感，难言又复杂地直直看过来。
“对不起。”说罢，她垂下眼，仿佛在组织着什么很难开口的言语。
宋梓毓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，却好像就有所感应，眼里忽然酸涩泛起。
调整了一下情绪后，陈雯琳重新看向她，看着她们两人之间仅有的两步距离——像她过去站在她的门外而她在门内那样的距离，看着这个人，坦白的冲动依然像要跳出喉咙一般，她忍不住开口：“一直想说，再次见到你的那一天就想跟你说……我拖了很久，花了很多无用功在接近你上，显然结果并不好，可能也让你感到了不舒服和不开心。”语毕，她苦笑了一下。
她看起来总是从容又稳重，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实在有种难言的违和感，宋梓毓都呆住了。
陈雯琳闭上眼，忍着眼底不由自主的涩意，这些话对她来说太重要了，她想先说完。
“过去是我……我太自私了，对你太自私了。利用你的感情，明知道你的痛苦却没有好好跟你说清楚，你当时一定很混乱，我却没有做到应该有的引导，明明……你把我当做是最重要的老师。”
她抱着手臂，说到这已经克制不住眼底变得朦胧：“我每次想起都很后悔，你一定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突然就那样对你了。”
如果说她的成熟温雅是随着岁月逐渐筑起的城墙防线，那么此刻的瓦解是真的想对一个人坦白真心，这段每当想起总被内疚和自责折磨着的回忆，如此往复……每个人都有脆弱的地方，她只是想承认自己在那时也忘记了身份一晌贪欢，只是不愿意再错过了。
“我说你是个不成熟的小孩，但我又好到哪里去呢？我无法接受你靠近除我以外的人……妒忌和吃醋，贪恋着温暖却不愿意承认，身为老师却和学生私情，直到最后……又怕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。我只顾着自己，没有考虑过你，总是一昧的拒绝和推开你。”
说到后面，她的声音就像夜sE一样逐渐低了下去，眼泪不知何时已经顺着脸无声滑落，但她仍然固执地睁着眼睛，带着哽咽的声音在安静的公园里很清晰。
“我也觉得自己很可笑，总在怀念那些过去，怀念教你的日子，怀念我最开始当老师的日子……然后感到后悔。我总是说你什么都不懂，但我才是更加什么都不懂的。”最后，她闭上眼，流着泪自嘲地说道。
是不是每个人都曾有后悔的回忆，有想回到当初绝不重蹈覆辙的时刻？
陈雯琳想道。
还是说只有她有，如此往复地想到，如果回到过去……她要如何修正这个错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