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中则大喜,夸赞道:“师兄,咱们有恩报恩,有仇报仇,方不负‘华山派’这三个大字。传便传,不过,”她伸手在卫央额头上敲打了一下,笑骂一句,“你们看这小滑头,眼睛叽里咕噜转,不知又想起什么‘不亏本儿的买卖’来了呢。”
卫央笑道:“这次却是你们亏了,我可不好承担这么大的人情。”
他走到屋里,取出那本《越女剑法》拿给宁中则瞧,宁中则喜上眉头,赞叹道:“这剑法我也知道,据说是春秋时期的一位甚么叫阿青的姑娘自一白猿的主人手中所学,这大约是讹传。不过,这剑法经‘江南七侠’韩小莹韩女侠传授,郭靖郭大侠改良,可是剑招融合了内功心法的上等剑法。”
这么好?
卫央挠挠头,他原本竟不甚在意之。
“这可是好剑法,比我们华山派的一点儿也不逊色呢。”宁中则翻看剑谱,她武功高明内功强大,与自己学的剑法一一对照,人定时竟将剑法牢牢地记在了心里,这才说,“假以时日,我定不负华山宁女侠三个字。”
这时,她才愕然发现原来已经掌灯了,院子里摆开一方桌,三个人正在埋头吃饭,正好有一瓮好酒,岳不群殷勤劝解,封不平闷头痛饮,此时封不平竟熏熏然,陶陶然,涕泪横流筷子也捉不稳当了。
岳不群也不避嫌,当面与卫央一一分说《抱元劲》,他刚说到那“抱元一气,环环推进”,卫央拍手道:“这可不是先劲儿未消散,后劲跟上去了么,我听人家说,先宋那位萧峰萧大侠,便是这般使用那‘降龙十八掌’,比如黄河三叠浪,比如钱塘潮,一浪未歇,一浪进逼,层层叠叠的渐渐积累起巨大的内劲,纵然不打死敌人,也要用那环环相扣,一掌更比一掌强横的内力,生生将敌人困死在里头。”
岳不群一怔,叹息道:“这孩子,又解了我一个武学迷惑。”
宁中则忙视之,只见岳不群面上紫气闪烁,困扰好几年的《紫霞神功》竟有小成之势,不由心骇道:“这孩子,怎么能连一派掌门的武学疑惑也解开来了?”
她细看卫央,这小子竟滴酒不沾,此时神色凛然,一边听华山神功的练法儿,一边徐徐说一些老成持重的话,细细品来竟有武学大道之理,当真,当真是……
“厚重远胜冲儿,少年老成;武学天赋,唔,至少不在冲儿之下,这孩子可真是厉害。”宁中则忽然见卫央衣衫已破,面色微黄,心下不由一酸,暗暗道,“人家说‘穷人的孩子早当家’,这孩子早慧,又如此持重,也不知他吃了多少苦头,可怜家里大人都不在身边。”
她走过去,在卫央旁边坐下,抚摸卫央的脑瓜,邀请道:“孩子,不如你跟我们去华山派,也省得每日里迎来送往那般委屈了自己。”
“不去,吃一碗饭,本便要流几滴汗水,何况,华山派也是需要挣钱的吧?”卫央摆手道。
宁中则也不勉强他,问道:“你家可有针线簸箩么?我看你衣服破了,做老板,可不能破破烂烂的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