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呐,世间竟有如此出尘绝艳之人!”
着一身蓝布衣衫的书生只觉得眼前一片阴影笼罩,抬头正对上一张姣好的面容――用姣好来形容似乎有些不恰当,因为是个男子,但他着实生得精致,不是纤毫毕现的那种细致精巧,而是大巧不工的古拙精致,一张脸仿佛浸泡在温水中的羊脂白玉一般,让人见之忘忧。
“你没事吧?”文丘并没有被书生的话语吓到,朝他伸出手,垂下凤翼雀翎一般层层叠叠的衣袖,黑紫相间,俊逸风流。
他伸手拉起书生,书生一时怔了,只盯着他衣袖中露出的一截苍白枯瘦的手腕看,手腕纤细枯瘦,轻薄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,腕部青绿色和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。
只是这截手腕只是一晃而过,拉起书生,文丘便收回了手,双手自然下垂,繁琐层叠的衣袖淹没了那截手腕。
书生只觉得惋惜,又多看了一眼,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,向文丘道谢,问过姓名。
文丘笑了笑,笑容很浅,挂在苍白的脸上仿佛清风徐来,水波不兴。他说:“在下文丘,诗书文,高土丘。”
书生拊掌叹道:“好名字!”他绝口不提自己的名字,转头殷勤道:“文丘兄可是来观赏秀坊剑舞?今日有玉兔舞,浑脱舞,还有剑器舞。”
文丘听到“剑器舞”三个字,笑意加深,“我正是为这剑器舞而来。”
书生大喜:“此乃大善!我正好也要去看剑器舞,文丘兄不如一道前往?”
文丘欣然接受,和书生一道去了。一路上,书生的马屁层出不穷,妙语连珠,文丘只是含笑听着,既不热切也不冷淡,偶尔应和两声,好让书生说得更加尽兴。
到了花楹水榭,却正赶上萧冰心一舞终了,拱手谢礼,红舞衣,银双剑,英姿飒爽。
围观者叫好声喝彩声沸反盈天,她却充耳不闻,昂首退了下来,脚步轻快径自朝文丘走来,一路上夹道的欢呼喝彩声和无数鲜花香囊被她轻巧躲过,她朝文丘走来,眼底心里,仿佛只容得下这一人。
见她朝自己走来,书生慌忙整理衣冠,掸了掸蓝布长袍下摆的灰尘,又挺起单薄的胸膛。只等萧冰心路过时,声音洪亮地喊出:“啊啊啊啊啊啊啊!萧冰心我心悦你!”
萧冰心显然被吓了一跳,眉毛抽搐一下,还是礼貌地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