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典!!!”
卫长庚脸色丕变,他紧跑几步,越过满地横流的尸解液,冲到水池边。
可惜还是迟了一步,漆黑幽邃的深池之中已经看不见白典的踪影。
两分三十秒——这是卫长庚为白典预估的生还极限,一旦超过这个时限,即便白典没有因为失温而冻僵,多半也已经开始窒息。
事实上,这个时间很可能还会更短一些。
情况虽然紧急,但水下状况不明,卫长庚并没有贸然行动。他咬破手指将手伸进水中,让饱含信息素和精神力的血液在水中飞快扩散。
然后他闭上眼睛,高度集中注意力,仔细感受着反馈回来的细微波动。
数秒种后,漆黑幽暗的水下世界在哨兵的脑海里有了轮廓。
深池的右侧联通着一条地下暗河,河道是天然的,但经过千万年的冰雪溶蚀显得极为光滑。那只巨大的水母已经迅速游到了距离水池五十余米的深水区,大大小小的触手编织成一张罗网将白典紧紧地缠绕。
还有两分钟。
卫长庚释放出了更多的精神力,顺着水流追上水母并展开攻击——这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,水母痛苦地蜷缩着伞盖在水中翻滚,脑部的蓝光疯狂闪烁。但它却始终抗拒着卫长庚的指令,拒绝将白典原路送回。
最后一分三十秒,卫长庚动摇了。
虽然继续尝试下去水母极有可能屈服,但赌注毕竟是白典的性命——在它面前,任何的侥幸和机会主义都是可耻的。
卫长庚不再迟疑。他继续释放出强大的精神力,同时纵身跃入池中。
刺骨的寒意随着冰水从四面八方涌来,很快钻透了厚实的防寒服,带来千刀万剐一般的剧烈疼痛。但这并没有妨碍卫长庚掌握水下的实时动态——那只冥顽不灵的水母最终还是抵抗不了强大的精神力攻击,它不再向前逃窜,松开触手,软绵绵地沉向了暗河河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