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宁有些莫名其妙,带着关心的口气说到:“师父,您还病着呢,不能喝酒,林掌门说你吃些清淡的就好。”
许一凡来了脾气,大吼大叫地说到:“许宁,你个白眼狼,老夫都要死了,就这个小小的心愿,你都不能满足老夫,要你何用?”
听到喊叫声,总管和林清言赶忙加紧了脚步,跑到屋内。总管看了有些无辜的许宁,而后跪在师父床前,和颜悦色说到:“师父,你这是怎么了,有什么事您和徒儿说,别为难师弟了,你要是想出气的话,徒儿认打认罚。”
听到这里,许一凡更加来气了,喊到:“你以为老夫是生许宁的气吗,来到你的地盘,连口酒都不给,白白养了你二十多年。”
总管继续说到:“师父,这口酒徒儿还是管得了的,只是您让清言掌门看看您的身体如何,看完之后,徒儿给您做一桌子的菜。”
许一凡这才注意到总管身后的林清言,暴脾气也和缓了很多,心平气和地说到:“清言,你来了,我早该想到的,扬州遭逢此次大劫,空离谷不是坐视不理的,只是没想到,身为掌门的你居然会亲身涉险,颇有你师父的几分风骨。”
林清言拱手行礼完毕,坐在板凳上,有些惭愧地说到:“前辈说笑了,师父的风骨,晚辈这辈子都学不来半分。还麻烦前辈配合一下,好让晚辈给前辈好好看看”说完,林清言小心翼翼地给前辈诊脉。许一凡倒是也配合,一言不发,就这样盯着房顶的木板。
确诊完毕,许一凡率先问到:“清言,怎么样,老夫还有几天时间,都已经是半只脚在阎王殿的了,你就实话实说吧,老夫不会介意的。”
林清言笑着说到:“前辈,您的身体还好呢,说不定,过几天,你也就可以和从前一样大口喝酒吃肉了。”林清言知道,许一凡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,但身为医者,还是最好能让病人在希望中逝去的好。
许一凡有自知之明,有气无力地笑着说到:“清言,你就别骗我了,我的身体我知道,恐怕我已经活不过明天了,好在,临死之前,见到我想见的人,余愿足矣。”听到这句话,在场的三个人纷纷低下了头,不知所言。本想着给许一凡喂药,却也被拒绝了,必死之人,也就不要浪费汤药了。
将死之人,倒是无所畏惧,人们常说,一个人,只有在临终之时,才会坦坦荡荡,不敢之前做过什么,都无关紧要了。
知道许一凡醒来,青玉苑与之有关的人也就都来了,挤满了房间。看到人进来,许一凡示意总管站了起来,人这么多,跪着成何体统。
见到林清音,许一凡咳嗽了几声,笑着说到:“清音,你父亲怎么样,好多年未见了,那个老小子身体可还硬朗,我可听说,他脾气还是那么暴躁,你们作为儿女的,可就得多担待担待了。”
林清音上前,拱手行礼道:“前辈,父亲他人家一切安好,前些日子,才来解忧谷住了半个月,好好地喝了一顿酒,其间还提到您,说是要是有机会的话,一定再和您痛痛快快地喝上一顿。”
许一凡仰天长叹,眼神有些落寞,苦笑着说到:“我也好想再和他喝一顿酒,只可惜,这辈子再也不可能了,想当年,我,还有南宫昊渺和你父亲,我们三人也就在这青玉苑的屋顶,从早晨到夜晚,喝了个酣畅淋漓,从那之后,江湖在没有这样的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