弥水横贯清都,北接落雁山,南通烟光河。
五丈宽河面上,画舫款款而过。
他们来的本就不早,又客套了许多时,那许多漆金描彩的画舫都是有主了的,轮不上。
司阳随遇而安,少有能扫他兴致的事。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走,不必执着于坐什么船,月绯却不想出师不利。
她手搭凉棚,踮着脚在岸边张望,很快相中了一条最大最奢华的画舫。
南山王姬是有钱的,她出手阔绰,损招也迭出。
月绯正琢磨着如何强买强卖,却看清了那船头上吹风观景的主人时,她很快胸有成竹地对扭头对众人说道:“不用担心,那船主人我认识。”
司阳循着她手指着的方向看去,狭长清邃的眼眯起。
“萧珀?”
夜风徐徐,画舫甲板上对坐着两位清瘦白弱的少年,其中一个瘫坐在玫瑰圈椅上,眉目疏淡,颧骨微突,眼下一圈青黑,甚是颓唐。
他身后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打扮得颇清凉艳丽,正在萧珀耳畔喁喁低语,笑容十分狂浪。既不像个嬷嬷,也不似……不伦不类的。
萧珀没笑,只是手里端杯岩茶,慢慢地吃糕。
月绯一时想不到太远,她招手,远远地叫了声,萧珀很快推开那女人,起了身,同他身边那戴儒巾的年轻人迎了下来。
那衣装艳俗的女人在他身后瞧了眼月绯一群人,很快抽出帕子掩住面,躲了。
西凉世子萧珀在清都的身份跟当年的月暄差不太多,都是质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