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简直是在明晃晃问太子:你算老几,你以为?
那表情狰狞的,比当日他处置索额图,太子冒险去求情时都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吓得太子噗通一声跪下:“皇阿玛息怒,儿子……儿子无心的,儿子只是……”
只是什么呢?
只是担心朕对乌那希宠爱太过,进而爱屋及乌。
甚至为了让老四登基,先除了他这个障碍?
康熙冷笑,有那么瞬间,甚至觉得自己之前种种努力都是自作多情般。
他特别疲惫地挥了挥手:“罢了,朕不愿听你强扯什么理由,只愿你多想想圣人言。子曰射有似乎君子,失诸正鹄,反求诸其身。”
[对嘛对嘛!与其怨天尤人,不如反求诸己。]
[麻子晚年确实恋战权柄,唯恐变赵武灵王。其余诸皇子也都人中龙凤,想要进步者甚多。]
[可再怎么样,也没像武帝那样因为巫蛊之祸杀了诸邑跟阳石两位公主并公孙敬声、卫伉,逼着刘据只能起兵谋反证清白;也没像太宗李世民一样,自己就是玄武门继承法创始人。还敢那么宠溺次子,让青雀除了没实际担任官职外,一应封赏跟他当年所差无几,承乾想不心惊都难。]
[你只要当个孝顺好儿子,少念叨两句天下岂有三十年之太子。别让麻……嗯,皇玛法觉得你巴不得他死好接班。也别时时处处听索额图的,让他担心自己百年后天下姓赫舍里,那还是能成功登基的啊!]
呵。
康熙仰头,嘴角笑容悲凉又嘲讽。
连襁褓中婴孩都知道的道理,太子却屡教不改,岂不让他这个当老子的惜乎,痛哉?
可他生气,太子也生气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