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忙里偷闲的来到了二月,丝毫不见春日景象。
贡院苦寒,淮月早有准备。
恭桶、被褥、笔墨纸砚这些自不必说,还有小泥炉、护膝、皮毛护耳帽等,就得看考生个人家境了。
蜜汁肉脯、梅菜酱肉、银鱼咸齑,可以煮面做浇头,也可以夹饼,烤馍。
一共考三场,每一场考三日,考到最后出贡院的时候,一个个人不似人,鬼不似鬼,往年甚至还有直接昏死过去的。
海云起码是自己走出来的,只是看着人瘦削了些,精神倒是很不错。
回家洗了个澡,吃了碗面,倒头呼呼大睡直至第二日中午才醒。
淮月想起海云说喉咙不舒服,猜测他是这几日闷着吃干粮,都多是荤的,内火有些旺,该吃点素的了。
可这时节就是一口素的最难找,家里倒是发了些水灵灵的豆芽,可也不够。
“有呢。我听那做菜的阿嫂说,西街市上多的是进城来卖菜的老农,这时节该有些野菜了吧?”
细张说。
淮月想着西街市不远,走路也就一盏茶的功夫,就带着阿珠去了一趟。
如今这时节,估摸着云桃已是繁花绿水,可此地的春姗姗来迟不说,且还频频退缩。
时不时落一场春雪,好似还在冬日。
也不知是不是海云回家了,她的心归了位,淮月忽然觉得周遭变得莫名柔软温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