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她感觉不到暖,却只觉得自己恍如一个桃木人偶,如今被主人从中间折断了一般。腰仿佛已经断开了,而再往下,撕裂的剧痛也并未随着秦云衡停下动作而淡去。
她的发髻已经半散了,艳丽的桃花妆,亦被汗水与眼泪冲得化开不少,情状实为狼狈。她的身体压在秦云衡身上,实是没有半点儿力气可以让她往旁边移开一分数寸。
而秦云衡,虽然她知道他仍有力量,却也一点都没有把她从自己身上推下去的意思。
过了好一阵子,她才勉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,朝榻内躺下了。秦云衡却也跟着一个翻身,照旧是把她半压在下头。
“二郎!”十六娘不想抬头看他,她知道自己这一刻是何等面目,声音里尽是委屈。
这一刻她不再是有意为了裴氏的声名而妩媚的十六娘,不再是一定要获取郎君爱慕的年轻妻子,她只是她自己,只是从不曾受过如此对待的少年女郎。
她不高兴,不舒服,就是不高兴不舒服了,她不想忍耐,也不觉得自己应当忍耐。
秦云衡被她这一声喊得心里一颤:“怎么?”
“你要折腾死奴了。”十六娘抓起丢在榻上的帔子,用帔角胡乱擦了擦脸。
这话她说来全然未想到不妥,却引得秦云衡怔了怔。他脸上渐渐泛红,像是喝醉酒了一般,终于抓着她的肩,强将她拽了过来。
“你做什么?”十六娘慌了,眼中尽是惧怕。
“你……很疼吗?”秦云衡见她如此,原有几分的旖念,却又被关切尽数压了下去。
十六娘点头,她如何能不疼的?再说,秦云衡只顾着自己尽兴,她那般痛苦,都引不起他怜惜,心里头的疼,却也不比身上少几分……
秦云衡登时失措。他占有过不少女人,然而对那些女俘,无非是发泄罢了,便是破了人家身子,如今亦是连面容都不记得的。对灵娘,他固然有怜惜,可那时,灵娘也不是处子之身。
不知如何答,亦不知如何做。他只能伸了手臂,将十六娘揽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