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渴再饿,也不过就一晚,还是忍了吧,她暗暗心想,走回床边脱了鞋,和衣睡下。
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,转眼更敲三声,夜色深沉,忽然不知从何处窜来一阵冷风,将屋中豆大的灯火寂然吹灭。
下一刻,床前的地板忽然开始喀喀作响,随后又发出了一阵暗哑的摩擦声,原本严丝合缝的木地板竟被人从底下顶开了一扇,轻轻推在一边。紧跟着,一道黑黢黢的人影从地板下的黑洞中冒了出来,缓缓直立在床前,借着朦胧的月光望去,赫然是一个披着单衣的光头和尚。
这和尚面朝床帐,轻手轻脚地脱下了单衣,腾身上床钻入帐中,不大的床板猛然承受了两个人的分量,立刻吱呀摇晃起来。罗疏香在睡梦中呢喃了几声,睁开惺忪睡眼,与那和尚打了个照面。
半梦半醒间,她一时没弄清状况,望着那和尚愣了好一会儿,才把两眼一瞪,用吓破了胆子却不敢声张的嗓子颤着声问:“你,你是什么人?”
“夫人别怕,”和尚紧紧抱住了罗疏香,贴着她的耳朵诱哄,“我是这寺中的金身罗汉,今夜特地来为你送子的!”
“放手!”罗疏香瞬间清醒过来,抬手推拒,“大胆贼人,你若再敢无礼,待我嚷嚷起来惊动了外面,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!”
“夫人不怕坏了自己的名节,就尽管叫吧。”和尚按住罗疏香的四肢,有恃无恐地冷笑了一声,却到底怕她声张,伸手捂住了她的嘴,另一只手径直去解她的衣裳。
急色的手指在妇人的细腰上摸索了半天,却死活摸不着衣缝,和尚纳闷地低头一看,才发现她的上下里衣已经被紧紧缝在了一起。和尚一愣,如当头被浇了一桶冰水——身下妇人反常的行为,让他藏在暗处的双眼先是浮现怀疑之色,下一瞬便杀机顿现。
“这是什么意思?你缝了衣裳,必是有备而来,既然如此防备,肯定就不是为了求子!”那和尚盯着罗疏香,精明的狼眼在暗夜里闪着寒光,一时恶从胆边生,抬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,“你不为求子,却是为何而来?可是受人指使?”
“咳咳,长老手下留情……”罗疏香慌忙抓住和尚的双手,楚楚可怜地在他身下求饶,“实不相瞒,小女子只是县东张大户家的婢女,因受我家主母派遣,今夜才到寺中借宿一晚。只因她生性多疑,既想来求子,又疑心你这寺中有什么古怪……”
罗疏香黑白分明的眸子在夜色里闪烁,直直望着那面目狰狞的和尚,极尽讨好地笑了一笑:“看来真被我家主母料中,怪不得你这庙里求子最灵呢,原来玄机竟在这里。”
她柔媚的微笑和轻松的语调,让和尚铁青的面色不知不觉缓和下来,总算拉回了他的理智。于是他掐着罗疏香脖子的手稍稍放松,又腾出手拉扯起她缝合在一起的里衣,低声淫笑道:“既然你家主母派你来求子,你又何必缝了这衣裳,回头若是怀不了孕,倒显得我这寺里的送子观音不灵了。不如你且陪我快活快活,回头只管对你家主母说,住在寺里一夜平安就是。”
“哎,就是怀了孕才会坏事呢,”罗疏香不动声色地拦住和尚不老实的毛手,故意娇嗔道,“实不相瞒,小女子尚是处子之身,这衣裳是我自己缝的。毕竟主母派我来这里留宿,又不是我自愿的。”
罗疏香一说自己还是处子,和尚的两眼立刻一亮。她将和尚的贪婪看在眼里,话锋又是一转:“今夜长老若破了我的身子,回头被我家主母发现,你这宝莲寺中的秘密可就保不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