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榆的大脑似乎是空白了几秒。他甚至无法确定,自己是不是有在这几秒里面,对眼前的突发状况做出反应。
而造成了这一切的人,则已经偏头看过来,一双弯起的浅茶色眼睛里,浮现出些许戏谑的笑意。
“原来白检察官有这种癖好。”白榆听到他这么说道,本就悦耳的嗓音被情欲染上了些许的沙,让那被清晰咬字的“白检察官”几个字,都仿佛多出了几分旖旎的意味。
心脏很不争气地剧烈跳动了几下,白榆的嘴唇开合,好半天才有那么点欲盖弥彰地说出了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:“我只是,有东西落下了……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然而,出乎白榆意料的是,眼前的人就好像一开始就猜到了他的说法似的,没有表现出任何质疑。
“是这个吧?”将口袋里掏出的暗银色徽章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,温以安才勾起唇角,看向瞳孔不自觉地放大的白榆,“我看到你拿手机的时候掉出来的。”
——这个人从一开始,就知道自己会回来。
先前的暧昧旖旎一瞬间被扫空,所有的猜测和假定也尽数推翻,白榆的心跳都好似有那么片刻的停拍。而他甚至说不上来自己这种心惊肉跳的感受,究竟是因为什么。
直觉本能地叫嚣着危险。
这个人甚至没有丝毫掩饰自己恶劣本性的意思。
“……谢谢。”极力自然地从温以安手里接过徽章,白榆再次对上那双颜色柔和的眼眸,只感到自己的后脊背一阵阵抑制不住地发麻。
一直到温以安收回伸出的手,越过自己走下了楼梯,那种难以具体描述的战栗感都没有退去。白榆闭上眼睛,深深地吸了口气,最后看了没有传来半点动静的病房一眼,转身准备下楼。
但他只动了一下,就蓦地僵住了,低下头看向自己高高鼓起的胯间,也终于晚了太久地反应过来,温以安最后那句“最好先去一趟厕所”是什么意思。
好半晌,白榆才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围在腰间,快步走向了走廊另一头的卫生间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