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确实很喜欢。”他这么说着,转过头在楼淮景的面颊上亲了一下。带着安抚性质的动作轻柔而短暂,像在应付什么撒娇的小动物。
而不是只要张开口,就能轻易咬穿自己脖颈的凶恶猛兽。
——温以安向来享受这样的过程。
很多时候,他甚至是希望自己能被毫不留情地咬上一口的。那种脖颈被撕裂、心脏被贯穿的场面,光是在脑海当中想象,就足以令他连指尖都生出战栗。
然而趴伏在他脚边的恶犬,从来都不会向他展露出獠牙。楼淮景只是闭上眼睛,眷恋似的蹭了一下他的面颊,连先前的那一丝焦躁都被抚平下去。
见不到哪怕一丁点该有的凶性。
“但就像是同一道菜,不同的人做出来的味道,都会有一些差别不是?”于是温以安收回视线,弯起唇角继续着自己的话语,“同样的味道吃多了,总是会想要换一换的。”
“而且,”他顿了顿,唇边的弧度扩大了几分,“很有意思不是吗?”
分明受害者的指认、“凶犯”的供词、办案的流程,乃至相关的证据,全都齐备而完美,却依旧有人从中隐约嗅到了异常——察觉到了表面上丝毫未被牵扯在内的自己的存在。
实在是没法不让温以安产生兴趣。
“我喜欢有意思的人。”他轻声笑了一下,抽回了还被楼淮景紧握着的手,指尖在对方的掌心缓缓擦过,在所经之处留下轻微扩散的痒麻。
像一道握不住的虚假幻影,才刚出现,就已经开始持续地消散。
楼淮景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一点点蜷起,最终还是没有重新牵过温以安的手,只是在怀里的人起身离开时,下意识地扶了一下对方的腰,掌心残余下独属于对方的温热触感。
心跳因那刹那的触碰而失衡,楼淮景看到温以安颈侧被发丝拂过的皮肤上,是自己昨夜留下的清晰吻痕。
心脏软下来,胸腔里满溢着浓稠流淌的情绪,楼淮景的唇角弯起微小的弧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