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仔细调查过当年尘隐被捕就会发现,事情远没有简单的巧合那么简单。
北疆分盟的崔开,是个罕见的感知型修士,对魔气的波动极为敏感。而那日,从来不走北疆分盟一侧的尘隐却偏偏选择了跨越它的上空,这才被崔开发现并拦截。
但是,以当时北疆分盟的人数和修为水准而言,要擒获一个化魔期魔修,并将他伤成那样,几乎是没有可能的。在尘隐的口中,似乎还有另一个队伍突然出现,双方联手才将他困住。
可那支神秘的队伍又是从何而来,为什么偏偏在那么巧的时机出现在北疆分盟?
冥冥之中,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推动着这一切的进行。
这种感觉令人十分憋闷,仿佛自己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,自以为不受拘束,却不自觉地扮演着早已编撰好的情节。
这忍不住让迟重林怀疑,他自进入仙盟后所经历的痛苦,包括他的入魔,甚至如今正遭遇的一切,是不是也是缘自陈泫的早有预谋。
若真是如此,他这一生对陈泫而言,又算是什么。
活该被利用的棋子吗,还是一场笑话般的戏剧?仅仅是为博戏外人一笑,他都要在戏内反复真情实感地哭一场、再痛一场。
而让他成为魔尊,又是陈泫计划中的第几步?
无情又残忍,冷血又薄义。
陈泫对人所拥有的感情,似乎只剩下了利用。
这半年间,迟重林也曾找过荀戈。当初的那个问题,尽管自己已经知道答案,但他还是想从别人的口中听到。
荀戈当时没穿灰袍,不过脸上还带着那张鬼面。闻言,他眼神奇怪地看了迟重林一眼,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,态度敷衍道:“一个疯子,比你还不要命。”
说完,他就抬手示意送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