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铎总理户工两部多时,早不是对财赋一窍不通的夯货,因而瞧着她笑道:“这谢礼也忒大了,看来当日恩惠不小啊!”
钱昭摇头笑道:“这钱也不是容易赚的。一条鞭法眼看着还是要推行的,东南自然无虞,西北却倍受缺银之苦。若是能将税收上来,而种地的又能少受些盘剥,那是多好的事。”
多铎却道:“听你这意思,是想采用张一粼的税钞之法?”
钱昭点头,道:“细节还须斟酌,先选一地试试无妨,你看呢?”
他知她想选叶家来试,倒也顺理成章。
两人说着话眼看已到了营帐前,刚要进去,忽听哒哒马蹄声由远而近。多铎抬头一看,竟是额尔德克骑着他送给钱昭的枣红马过来了,到了近前,飞身下马,曲一膝跪了,道:“谢王爷福晋赏赐!”
钱昭笑着抬了抬手:“好生照顾它,去吧!”
“嗻!”额尔德克神采飞扬地应声而起,回头满脸爱惜地抚了抚马颈,随后上马疾驰而去。
钱昭见多铎凝立不动半晌没说话,便问:“怎么了?”
多铎望着马儿离去的方向,痛心疾首地道:“小枣怎么说赏就赏了?知道爷花了多少心思!”
“我用不上。它这么细脚伶仃的,也不合你骑乘。”钱昭扯扯他袖子道,“况且,留着它还得找两个马夫伺候,吃得又比常马精细,算算每日花费少说也得二两。”
多铎甩开她,怒极反笑:“你可真会过日子!”
钱昭见他如此,也知症结所在,握住他手,附耳轻道:“有你就成了,我要它做什么。”
他闻言一时怔了,越想越有深意,见她转身入帐,随即跟了进去,喜滋滋地按住她肩膀道:“这话什么意思?”
她瞟他一眼,似笑非笑,道:“你怎么想的,就是什么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