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咯咯地笑:“还用数?我们才进来多久,你就一直叹个没完。”
岳棠倒没觉得自己一直在叹,此刻又叹了一气:“我好像,不太想动。”
白促狭地笑道:“哎呦,富贵人家的毛病犯了,是不是要奴婢伺候您更衣?”
“不是那个意思。”岳棠缓缓舒气,语调也很缓慢,“从前入宫,一刻都不敢懈怠,整个人如拉弓绷弦,但眼下……再泡下去好像就要睡着了。”
白嘻嘻笑道:“你呀,是没有精气神儿跟他们斗了呀。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?本来我看那信里的描述,觉得你宛如斗鸡。”罢她就大笑起来,惹得岳棠也哈哈大笑。
笑完岳棠又笑骂道:“他把我描述成斗鸡了?这笔账我记下了。”
白连忙解释:“是我自己理解的啦,不怪旁人。”
自进宫后,白就不再提雪怀的名字,显得十分伶俐。
岳棠又是轻叹:“许是近佛太久,令我失了杀性。”
阴谋算计,诡谲争斗,她已经累了。
她曾设想过自己有疲累的一,却不知道那一会在此刻到来。
她无比怀念兰溪的风雪,冷润之中透着凉爽之气,浸润肺腑。
啧。
她又自嘲地甩了甩头——承认吧,你就是想念那个人而已。
她看向白:“时间差不多了,出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