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的手好小。”
沈望舒以为自己听错了,她这个穿书后多出来的读心能力一般在人情绪激动时才会发挥作用,陈廷的心声听起来分明很平静。
而且......什么人看到别人的手会激动啊??这也太奇怪了!
等到沈望舒再去听的时候,刚才的声音已经消失了,耳边重新归于平静。
待嫁的日子有良嬷嬷每天教导她成婚时的流程,该怎么做她都知道,虽说盖头让视线受阻,但是红绸另一头的步伐稳重轻缓,身边又有喜娘搀扶,顺顺利利到了拜堂也没出什么岔子。
陈廷的父母几年前战死沙场,高堂拜的是老太太,沈望舒听不到她的心声,暂时不得知晓她的喜怒和态度。
不过原文里,国公府的老太太是唯一对原主和颜悦色的人,想必没什么恶意。
夫妻对拜后,沈望舒就被送入了婚房,国公府今天宾客满堂,在外面的时候她听到不少声音,进入屋子以后立刻清净,一路上嗡嗡的脑瓜子舒服了很多。
夏侯府到国公府的距离没有多远,拜完堂后日头也还早,估摸着外面要交际很久,沈望舒自己掀了盖头,安静的打量着婚房。
房梁挂朱缎,窗户绣双喜,入目一片火红,天虽然还没黑,喜烛却已经燃起来,红罗纱帐下,大红喜被触手细腻光滑,绣着一对儿栩栩如生的戏水鸳鸯。
从外面端着水进来的桃红吓了一跳:“姑娘,您怎么自己掀了盖头啦?”
窗户外的天色果然还是亮的,沈望舒瞎了一整天,这会儿又没什么人,自然不会太规矩:“无事。”
桃红身边的圆脸小丫头十分腼腆内向,名叫绿柳,是夏侯夫人一块指给她的陪嫁丫鬟,一声不响的伺候着沈望舒用温水净了手,跪下来还要帮她揉脚时,沈望舒连忙制止:“不必了,多谢你。”
小丫头脸一红,轻声说:“都是奴婢应该做的,姑娘不必言谢。”
她是卖身葬父时被路过的夏侯夫人买进府里的,许是看她性格稳重,才学会规矩不久就被指给了沈姑娘,才同这位主子接触没多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