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了两个小魔星,大夫人留沈望舒下来,关上门说了会儿不便外人听的话:“念念,你说我这岁数真有可能有个自己的哥儿,到底是不是真的?”
沈望舒道:“伯母还年轻,莫说是现在,就是再过个十年想怀,也不是没有可能。”
大夫人对外向来强势能干,如今只能向侄媳妇诉说自己的烦恼,羞耻的同时也是轻松许多:“可那王氏——就是你上回见过的那个,松哥儿的生母,这些日子来见我总是明嘲暗讽我妄想老蚌生珠,我每回听了都气的要死。”
“你大伯如今时常带着松哥儿在身边做事,所有的孩子里最是重用他,连带着我也不能把王氏怎么样,甚至还得给她几分面子。”
没有自己的亲生儿子就是这点不好,程氏身为国公府主母,也有挺不直腰板的时候,程氏风光嚣张了一辈子,却屡屡在一个姨娘这里碰壁。
偏那王氏也不做的太过,明面上叫人拿捏不住,大夫人有多憋屈可想而知。
生个儿子几乎已经成了她的执念,国公府偌大的家产,她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全部落到一个姨娘和庶子身上!
古代女性的命运几乎就是跟生子绑在一起的,这是一种悲哀,沈望舒身为外来人,如今也越来越能感受到这种悲哀——只能说她运气不错,嫁了个非人类,上头也没有人给她压力,尚能把持自己的生育权。
沈望舒看着愁容满面的大夫人,例行为她把了脉,不孕不育的大多症结都是肝气郁结痰湿血瘀,还严重宫寒。
这毛病也没法一下子治好,只能说慢慢调养这样子,漠云城著名的妇科圣手早给大夫人看了不知道多少遍,给出的方子也是调养,沈望舒在这基础上调整删减了几样。
大夫人神色恹恹的坐在凳子上:“都叫我不要生气,整日大事小事都要我操心,怎能不生气。”
这种事儿,劝多了别人也不一定听得进去,沈望舒没再说什么,一边思考着以大夫人如今宫寒的程度,当初是怎么生下陈芷的,这倒真是个奇事了。
后宅女人的阴损手段不少,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在暗中害大夫人,叫她受不了孕?毕竟大房庶出的子女不少,至少证明荣国公的身体没问题。
她的目光不动声色扫了大夫人的屋子一圈,正拧着眉头思考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,鼻尖突然发痒,蹙了蹙,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
大夫人问:“可是方才来的路上着凉了?我就说屋子里还是要弄暖和一些吧,偏你们年轻人不听我话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