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啥意思?”姜雅娟眯起眸子,“两口子双职工,这些年挣的钱一分没往家里交,凉水烫鸡,一毛不拔。先不说你们存了多少,就算一分没攒,也不该伸手管妈要钱。当初为了供二哥念书、找工作,家里老少爷们不管多苦、多累,都得紧着二哥先来。”“现在他出息人了,成家立业了,你们还舔着大逼脸来要钱,该你的还是欠你的?你们是三张纸画个鼻子,好大的脸呀。”林初月脸红得像猴屁股似的,心脏‘嘭嘭’狂跳。她知道老三媳妇不好招惹,平时几乎没有走动。可家里的事情跟她有啥关系?“姜雅娟,你算是干什么的?”林初月皱弯柳眉,“我跟二鸣又没管你们要钱,有你指手画脚的份吗?”“呵!你管我要钱,我也得给你才算。”姜雅娟冷笑,“两个吸血鬼,外加一个没教养的小吸血鬼,你们一家三口是属蚊子的吧。连吃带拿还不够,参加工作了还来盘剥家里,哪来的脸啊?”说到这里,姜雅娟看向梁春梅,“妈,借他们钱也行,要1毛钱的利息,签字画押做公证,他们要是还不起,就把教师楼的房子要来,给您和爸养老用。”林初月:“......”李凤霞在旁边默默看着。见老二两口子的脸青红交错,难看极了,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。这些年在家里她很受气,婆婆不疼、男人不爱,辛勤付出得不到一句夸赞。老二媳妇更是压她一头。每次回来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、不可一世的嘴脸。凤霞在她面前自卑的很,话说不上半句就被呛回来了。“嗯,我看行。”梁春梅很欣赏老三媳妇的脾气。针对林初月这种不要脸皮的玩意,该怼就怼,该骂就骂。赵二鸣一脸尴尬,“三弟妹,你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会啊。这2000块钱借给我们,以后等我调到教育局了,回报咱们远比2000多得多。咱们都是一家人,你让妈要1毛钱的利息,这合适吗?”“咋不合适?”赵四鸣忽然插了句,“我要是咱妈,就管你要1块钱的利息。就你们两口子干的那事,早都把爸妈的心伤透了。将来你们就算飞黄腾达了,爸妈也指望不上你们。”“那指望谁?指望你么?”赵二鸣加重了语气。自打进屋,家人们就对他鼻子不是鼻子、脸不是脸的。从前的爸妈怎会这样对他?赵四鸣晃了晃脑袋,“那当然了,我虽然没有正经工作,但能时时刻刻照顾咱爸咱妈,知冷知热的,总比你们一回来就伸手要钱强。”“你还意思说?”林初月白了他一眼,“要不是因为那狐狸精,爸妈能住院吗?”“现在知道心疼爸妈了?”赵四鸣弯起嘴角,“爸妈挨打时,你咋不去报案呢?爸妈住院时,你咋不领着飞舟来看看呢?爸妈出院时,你咋不来接接呢?一听说宋厂长赔了钱,好家伙,脚下就跟踩了风火轮似的,巴巴的贴过来要钱。你两口子那脸皮比天安门城墙都厚。”林初月听了,胸口剧烈起伏,哆哆嗦嗦地指着老四,“我在跟你说那狐狸精的事,你少往别的地方扯。”“哼,狐狸精也比你这母耗子强,奸懒食馋,长八百个心眼子也没用到正地方,净想着咋算计家人了。”老四不冷不热道。林初月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?当即火了,随手抓起竹筐里的罐子就要砸老四,“我打死你。”姜雅娟眼疾手快,冲过去就把罐子抢回来,反手‘啪啪’两个大耳光甩过去,打得林初月尖叫一声,整个人都懵了。“这是大嫂送我的酱菜,你凭什么糟蹋?”姜雅娟声色俱厉。小香香见三婶婶动手打了二婶婶,吓得钻进凤霞怀中,“妈,二婶婶别打了。”“嗯,打得好呐!”凤霞小声说着,低头亲了闺女一口。梁春梅一边嗑瓜子,一边看着好戏,这可比听收音机有意思多了。“初月,没事吧?”赵二鸣把媳妇揽进怀里。林初月委屈极了,捂着脸‘嗷嗷’的哭,“老婆都被人打了,你就干看着?你还是不是男人?”赵二鸣心里也气,可如果跟家人们彻底撕破脸,进修的钱就真的打水漂了。“弟妹,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手打初月。”二鸣板着脸,“不就是一罐子酱菜吗,你凭啥打人?”姜雅娟轻哼,“就凭我看她不顺眼,毒蜂窝里飞出来的毒鸟,坏到骨子里的货。打她都算轻的,再来惹我,我就敢去你们学校打她。”“雅娟,你差不多行了。”赵三鸣拽了媳妇一下,“还嫌事不够大啊?”八百年不回家一趟,一回来就把二嫂打了。虽然他也很膈应二哥两口子,但打人是不对的。“闭嘴吧你。”姜雅娟横了男人一眼,警告他,“以后别跟这两个东西来往,专心开你的四轮车,我给你加油钱。”当初买拖拉机她也出了一部分钱,算是入股了。“妈,大嫂,我回去了哈。”“这就走啊,住一宿再走呗。”梁春梅扔了瓜子皮,乐呵呵地送他们出屋,完美忽略掉哭天抹泪、脚都快跺烂的林初月。走出院门,姜雅娟叹了口气,“妈,我今天看见邱翠珍来找四鸣了,那狐媚子又奸又坏,可得让嘶鸣离她远点。”“行,妈知道。”梁春梅笑吟吟地拉着她的手,越看越喜欢。屋内,见媳妇哭起来没完,赵二鸣只好把她拽出来,“我就说别来别来,你偏不听。妈现在就是守财奴,吝啬得很,10块钱都要不出来,更别说2000了。”“那是因为姜雅娟跟着瞎掺和,老四还跟着溜缝儿,不然你妈多少能拿点。”林初月抽出帕子,擦了擦哭红的眼圈。赵二鸣叹息,“这事儿再等等吧,妈刚出院,心情不好,过几天咱们再来。”以前管妈要钱,哪像现在这么费劲?这人的性格和脾气,比天气还难琢磨。见老二两口子灰溜溜地走了,梁春梅回到里屋,推了推酣睡中的老伴。“你醒醒,我跟你说个事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