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月红没有动。
以岁语气多了几分急切:“师父,即便是万分之一的机会,也要试一试不是吗?您真的想看着师娘在您怀中离世吗?”
这话一说完,二月红才恍然从那种魂魄离体的空寂状态中回神,他接过药碗,掰开丫头的嘴,一勺一勺喂了进去。
有些许溢出来的,以岁快速用帕子擦干净,怕师父察觉不对。
一碗药喝完,丫头还没反应,二月红抱着她继续沉默。
一分钟、两分钟……五分钟、二十分钟。
丫头仍旧没反应。
以岁摸着那第二碗已经温凉下去的药,“师父,再喂一碗,是量不够,您……”
“小岁,”二月红沙哑的声线打断了他的话,他竟是朝着以岁淡淡笑了,“别忙了,没用的。你师娘的生机,已经被鹿活草刺激的消散干净了。”
“你师娘喝了许多年的苦药,想要陪我多几年、再多几年,也想看着你长大、成人、成家。可是现在她没有这个机会了,她吃了那么多苦,到这个时候,就别让她再吃了。”
二月红闭了闭眼,一滴泪倏然滴落,滴在了丫头的眼睫上。
后者眼皮忽然颤了颤,几秒后,竟然慢慢睁开了眼睛,虚弱的声音低不可闻:“……二爷?”
二月红瞬间僵住,他睁开眼,呼吸都屏住了,怀疑这是自己的幻觉。
可是怀里的人又轻咳着,分明又说了一句:“二爷,莫哭。”
二月红的眼眶又渐渐红了,他看向以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