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启山重重咳嗽了一声。“二位。”以岁薅着黑瞎子的领子把他往旁边拽了一把,为什么师父会给他找这么个奇葩的东西当保镖?“佛爷,别理他。”张启山:“先…先进去吧,有事在府中说。”以岁点点头,跟着张启山进府,客厅里下人准备好了茶点。以岁先是表示了谢意,虽然二月红说他来不来张府这里都无所谓,但以后师父和张启山还是要有来往的。他学人情世故学得有些经验了,觉得还是来一趟比较好。黑瞎子进了张府后,眼睛就不在以岁身上了,到处摸摸抠抠,口水都要流下来了,“这留声机,就算是二手的,卖出去,也得值好多钱了吧……”红府雇佣他,可没短了他吃穿,这人还是见钱眼开。以岁本来只是打算坐坐就走,毕竟张启山这样的人都是很忙的,他就算是二爷的徒弟,张启山也不会因为他浪费太多时间。但是。以岁看了眼给他续茶的张日山,和正襟危坐,似乎真的要跟他说什么的佛爷,心中缓缓升起一个问号。他问:“佛爷有什么事不妨直说。”张启山沉吟,“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了,有没有喜欢的人?”以岁:“……?”“佛爷,就算是加上虚岁,我也不到十五。”张启山:“十四岁结婚的也不少,你可以适当考虑起来了。嗯……当然,你年纪小,可以考虑考虑比你大点的,”他端起茶喝了一口,轻咳几声,“我的意思是,年纪长一些的比较会疼人。”“……”以岁沉默了。“佛爷,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是不是上次黑头发寄生的东西,师父没给佛爷拔除干净?不然怎么这会儿变得跟被脏东西附身了一样。黑瞎子越听越不对劲,此刻已经从留声机那挪到以岁身边,“佛爷你不会是看上我家小少爷了吧?那这以后您跟二爷辈分这怎么论啊。”张启山一口茶喷了出去,咳个不停。咳的耳朵都发红了。张日山有点无奈,递上了帕子。他知道佛爷没那个意思,佛爷是替族长问的……不说佛爷是直的,退一万步讲,如果祖训是真的,佛爷也不会跟族长抢人。这不是现在两边都不清楚到底怎么个事儿,佛爷有心先问问。没想到被人家误会了。“佛爷不是那个意思。”黑瞎子:“哦~~”他说:“还以为遇见了个心怀不轨的,看上嘶——”以岁一脚踩在他脚背上。他站起来道:“时间差不多了,佛爷,要是没事,我就先告辞了。”“我现在没有成家的想法,如果佛爷想谈这个,还是去找我师父比较好。”以岁倒不认为张启山是突然抽风,或许是佛爷家里有小辈,到了结亲的年纪,想着跟红府再亲近些。但是张启山直接来问他,总觉得哪里奇奇怪怪的。这种事情他心里没想法,一切听师父做主。张启山点头,让张日山送客。张日山直接给他送到门口,“别介意,佛爷就是说说。”以岁摇头:“不会。”黑瞎子:“谁也说不准,你有没有读心术,怎么知道你家佛爷没有坏心思?我家小少爷这长相这身段,放在哪里不是一等一的?就算是南风馆里面的兔儿爷们,也没几个比得上。”他笑吟吟的把胳膊架在以岁肩膀上,“咱要是登台,我二胡一拉,还有旁人什么事儿。”他来长沙没多久,又一直跟在以岁身边,没几个不长眼的敢在以岁身边提起他从前。所以黑瞎子不知道以岁曾经就是南风馆出来的,甚至刚从那魔窟出来没几年。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,张日山敛了笑容,下意识看向以岁。以岁心里没什么感觉,只道:“走了,再见。”然后抬手抓住黑瞎子的领口,往下一压,黑瞎子被迫低头弯腰,跟着前面矮他一头的小少爷踉跄着往前走,姿态扭捏,语气娇羞。“别这样别这样。”“哎呦~”“瞎子我的胸口都露出来了,以后都不干净了……”张日山扶额:“……唉。”这体型差像是小白狐狸牵了条黑色大狼犬。自从他找到那祖上留下的话后,事情就开始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……希望新族长收到信后,不会觉得是他们在耍他。